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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惠云的艺术人生

张惠云的艺术人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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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岁唱红的“小坤角”

张惠云出生于保定高阳县的一个梨园世家,姨母是老生演员,母亲张凤仙学青衣。小惠云自呱呱坠地时起,耳畔就是一片咿咿呀呀的喊嗓声。耳濡目染,她3岁便磕磕巴巴地说台语唱剧词;7岁时首次登台,所演的《三娘教子》便产生轰动,以“好嗓子”名声远播;8岁时,在安徽蚌埠演《女起解》连续两个月,这个小“苏三”红遍了码头。“一说要唱戏,心里就特别美。”张惠云告诉记者,她真的是太爱戏曲这个舞台了。可是,也许是因为尝尽了旧社会唱戏的苦难,母亲一开始并不同意她学戏,直到看到她“真是唱戏这块料”后才放手。 解放后,张惠云随母亲加入冀中九分社剧团。这是一个梆子、老调、秧歌三下锅的混合剧团。这为她博采众剧之长提供了广阔的空间。1959年,张惠云被调到刚刚成立的河北青年跃进剧团(即后来的省河北梆子剧院),并拜著名河北梆子艺术家刘香玉为师。

“刘老师是出了名的严师。我虽然不识谱,但是,以前老师教一个唱段,两三遍我就完全学会了,一年能背十多出戏。可是,刘老师特别严格,一字一句一音都要求准确、到位。一出40多分钟的《夜宿花亭》我就学了3年,郭美英上场的第一句唱‘徘徊月下暗吞声’就教了4天。”虽然学得辛苦,但是由于掌握了科学的发声方法,始终坚持规范的歌唱方法,她的唱功更完美、更细腻了。戏曲评论家萧晴曾这样评价张惠云的演唱:“完美动人而又富于激情”、“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”、“使人产生一种‘河北梆子又找回来了’的快慰”。 金喉三两”与梅花奖 和不少演员一样,张惠云在“文革”中也受到了磨难,不过,她是个有心人,练嗓子从没间断,她坚信:“将来一定还要唱的!”果不然,十年后,她的第二个春天到了。她的优秀剧目《夜宿花亭》解禁、推出新剧目《洪湖赤卫队》、《哪吒》用了她的配音、她的《大登殿》上了春节文艺联欢晚会……她走到哪里,那圆润清脆的嗓音就唱到哪里,一场又一场的听众就会被她的艺术魅力所征服。

在泊头,张惠云主演的《陈三两》,连演六场,场场爆满。在天津,《陈三两》久演不衰,有的观众四个剧场追着看,几十次的掌声都谢不了幕。有位观众甚至将一块外国进口的欧米伽手表从台下扔上来表示喜爱,并跑到后台去见她。一个名叫王大荣(音)的工人给张惠云送去了酒精炉,让她煮鸡蛋补身体。当时,张惠云送了一辆玩具小汽车给王的女儿。几年前,当她再去天津时,王又找到了她,还带去了几十年来他保存一新的那辆玩具小车。

在北京,1985年,她上演的《夜宿花亭》和《陈三两》,那“脆、亮、甜、刚”的唱腔,立即引起前来观戏的夫人卓琳的关注,并向团里查问有无录音磁带。同时,她的表演还引起了当年梅花奖评委的兴趣,中国剧协破例为河北增加了一个指标,希望剧团为张惠云搞一个专场演出,跟裴艳玲一起参加当年的梅花奖评选。临时定演出节目、临时从石家庄请来配戏的演员、紧张的排练……一周后,她摘得了第三届戏剧梅花奖。而她精彩的演唱也被专家誉为“金喉三两彩满堂”。更有专家非要拉她到医院做喉部检查,看她与常人有何不同之处。在香港,1986年,张惠云随团参加“中国地方戏曲展演”活动。她原以为香港观众听不懂地方戏,意想不到的是演出引起了强烈的反响,当地媒体这样评价她的演唱:“高似行云,低似流水,细腻处似溪水涓涓千回百转,奔放处似长江奔流一泻千里。” 改出让人“享受”的河北梆子 有人评价,张惠云在几十年的艺术生涯中,河北梆子所有的改革、创新她都赶上了。但她不是一个被动的接受者,而是一个主动的参与者。“既要保持河北梆子的原汁原味,又要优美动听。”这是她不断对唱腔改革的目标。张惠云只念过两年小学,更不识谱,却有着很好的感受力。散场之后、开演之前、休息时刻,她的脑子从没闲过,一直在琢磨着老百姓的喜好,一腔一调、一板一眼,反复试验,怎样才能唱得更好听,怎样才能更悦耳,加上什么动作才能更符合人物性格,才更美。一有想法,就与设计者和琴师赵二宝磋商、修改,直到满意为止。

“有一次,我一边做饭,一边哼哼《大登殿》‘金牌调来银牌宣’一段。可哼着哼着就发现,它不是很好听。因为,传统的唱腔中,对在王宝钏十八年的生活中起到不同作用的几个人是一个调,且都是流板,显得单调缺少变化。”于是,张惠云就忙去与琴师赵二宝一起探讨。“最后,我们将原唱中过多的流板全部改掉,并在演唱时予以高低起伏的富于跌宕变化的行腔。”一边说,张惠云一边拍着手,用脚打着拍子,给记者唱修改前后的唱腔。的确,这样一改,不但细腻传神地刻画出了王宝钏对不同人的不同心理情感,行腔也更动听了。后来,这段唱段成了张惠云的保留唱段,甚至河北梆子的经典唱段。“河北梆子要有乡土气息,更要有时代感。时代发展了,可若是唱腔还是一味停留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或者七八十年代,那肯定不行。它必须要让人听出一种享受、一种美。”张惠云很严肃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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