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有生之年,狭路相逢》梅子黄时雨的好看吗
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:这是《恋上,一个人》番外里有关 蒋正楠和许连臻的结局,看到的时候很兴奋。番三 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 卧室里的小阳台上,跟很多人家不同,许连臻用花草和舒适的沙发把这里打造成了自己的小天地。 许连臻拥着抱枕在小阳台的沙发上窝了整整一个晚上。此刻的大雁城,熹微晨光正在一点点地揭开黑色幕纱。 昨晚从徐凌铭的酒宴回来后,到现在她还一直处于震惊不已的状态。 “蒋正楠!”她低低地念出这个名字,艰涩无比。 这几年,她没有刻意留意,也没有刻意回避,所以她知道一些他的事情。比如在她离开洛海半年后,他就与钱会诗 结婚了;比如,他与钱会诗去巴塞罗那度蜜月的报道;比如他与钱会诗携手一起出席各种活动;比如一年多前他父亲被 带走协助调查的新闻。最近的,则是他一年前跟钱会诗离婚的新闻。 但是,她仅仅只是知道而已。就像看一个top star的花边新闻一样,一扫而过。她心中再没有当初的酸楚了,是时 光,把一切的悲伤都熬成了淡淡的过往。 在离开洛海前,她最后一次打他电话。那个时候,她就在心里头默默地告诉自己:“许连臻,为了孩子,你给他打 三个电话。无论怎么样,你至少为孩子努力过了。以后不会后悔,哪怕是面对孩子,你也不会觉得内疚。” 她确确实实给他打了,一个,两个,整整三个电话。最后是贺君接的,她却听到他前所未有的冷酷厌恶之声:“你 问她,是嫌钱少还是想参加我的婚礼?你告诉她,从今以后,不要再打电话来了。” 哪怕打电话之前,就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了。但听到他那些话的那个刹那,许连臻还是感受到了心脏处那箭穿心般的痛。 从今以后,她与他再没有以后了! 其实,最初最初的时候,她就知道了是这样子的结局。可他千方百计地威胁她回到他身边,偶尔偶尔的时候,她总是希望那里头会有一点点的爱和欢喜。 是啊,在她心底不可告人的地方,她曾静希望过,他威胁她,就像很多电视里头的男主角一样,是因为爱, 然而,许连臻发现她错了。跟从前一样,她不知道为什么。他对她,无论是什么,心里都从来未曾有过爱。 有了孩子后,许连臻设想了几千次几万次,如果她告诉他,会是怎么样的结果,可是,无论想多少次,她都想不到她与他的未来到底在哪里。他那冷冷的眼神,毫不留情的话语,令她觉得,或许她一不小心说出口,孩子们就会从此离她远去。 他最后给她的话语,终于是给了许连臻所要的绝望。然后,她借此绝望地转身,绝望地离去,再没有一点点的贪念了! 至此后,他对她而言,不过是旁人而已。 他结婚的时候,网络、电视的报道铺天盖地,那个时候的她,确实非常非常难过,心里那里疼得喘不过气来,几近窒息。大约肚子里的孩子们都感受到了,在里头不停地踢着她。她永远记得她抚着肚子,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,对孩子们说:“宝宝,你们乖,不要踢妈妈了,让妈妈好好地哭这最后一次。哭完了,妈妈就永远不会再哭了。” 孩子们很乖很听话。于是,她抱膝坐在窗帘后面,静静地泪流满面。眼泪随同那些与他的记忆一起在空气里头一点点地碎裂消亡。 那一次以后,再看到与他相关的报道,便真的可以做到若无其事了。因为是她答应过孩子们的。 昨晚的重遇,那么猝不及防。更令人哑然失笑的是,她居然被安排在与他同意桌子。整整一个晚宴下来,她便如一个提线木偶一般,跟着所有人做反应。不过不幸中的万幸,至少她做到了表面上的泰然自若。 那些年,其实她与他之间到底是什么,许连臻一直不明白。哪怕这些年过去了,许连臻还是一样不清楚!那些爱欲缠绵的温软过往,他身体的灼热温度,他的唇,他的吻,偶尔半梦半醒间忆起,她都觉得是自己做了几场连绵不尽的梦。 在昨晚数个小时里,她与他连眼神也未对视过,真正地恍若陌生人。 倒是贺君,在她和年东晟双双离开之际,候在门口与她打了招呼:“许小姐,你好。” 许连臻从从容容微笑;“贺先生,祝你也一切都好。” 贺君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欠了欠身:“谢谢,许小姐,再见。”许连臻含笑道别:“再见。” 就这样离开了,回到了家。 一切平静得像是深潭里头的死水,一点儿波澜也没有。 而她,在窗帘后的小露台上,凝望着大雁城的万家灯火,窝了整整一个晚上。 反正是睡不着了,许连臻从沙发里头起身,揉着僵硬的脖子,趿拉着拖鞋,除了卧室。去菜市场买点儿虾蟹,给孩子们熬最爱吃的海鲜粥吧。如果运气好,还可以买到一些土鸡蛋,给孩子们做鸡蛋布丁。 她唯一觉得对不起的,便是这两个孩子,她让他们永远没有父亲。可哪怕是自私,她也要把他们留在身边。只因世间有了他们,她才能体会生活里头的各种小确幸与小美好,她才会觉得人生这般没有遗憾。 现在的天气,冷热均匀,温度适宜,是大雁城最好的季节。许连臻沿着街道,漫步而行。几年下来,这个城市对她而言,连空气都是那么熟悉。曾经的五福、洛海,反而成了生命里的过客,匆匆而过。 当年,她跟第一次离开洛海时一样,斜跨着那个包包,失魂落魄地再一次来到大雁城,敲开了娇姐家的门。 就在娇姐小小的房间里住下来,想要继续帮忙打理服装店。娇姐心疼她,怎么也舍不得她这个双身子的人继续忙碌。后来,年东晟知道她回来后,便第一时间给了她一些可以在家里完成的设计工作。 感谢娇姐和年东晟,这些年来像亲人一样地接纳她,照顾她和孩子们。如果没有他们,她一定会艰辛许多许多倍。 这些年来,她过得很好,乐在其中,累也不觉得累。如果说有一点点瑕疵的话,大概就是孩子们问她:“妈妈,爸爸呢?爸爸在哪里?” 真的不要以为电视电影里头这种镜头很矫情,实际上生活就是这么矫情的,孩子们就是这么问她的。 可她无法像电视里的女主角那样撒谎说:“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。”很远很远的地方,一般代指天堂。蒋正楠活的身体健康,美妻在怀,各种顺风顺水,哪怕是分开了,许连臻还是无法这么诅咒他,更何况从距离长短来说,洛海离大雁城并不远。 记得在孩子们第一次问她的时候,她为孩子们的早熟停顿了一两秒,然后抿嘴微笑,细细解释:“事情是这样子的,爸爸和妈妈手牵手,走啊走啊,一不小心走散了。妈妈找啊,找啊,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爸爸……”许连臻摊着双手,作无奈表情,“所以啊,妈妈也没办法告诉爸爸有你们这么可爱的两个宝宝,你们明白吗?” 两个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,娇憨地继续追问:“妈妈,那为什么爸爸不来找我们呢?” 许连臻再度失神了数秒,方道:“爸爸当然也在找我们,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找到。” 孩子们锲而不舍:“那爸爸什么时候可以找到我们?”许连臻揉了揉孩子细软的发丝,望着窗外:“妈妈也不知道。” 回过神来后,许连臻还不忘语重心长地叮咛一句,结果那一次谈话:“所以,跟大人们逛街的时候,你们一定要牢牢的牵着大人们的手。不然就会跟爸爸一样走散,再也找不到妈妈了。” 找不到妈妈,孩子们露出惊惶害怕的神色,重重地点头,以示明白。 此后,只要孩子们问起爸爸,许连臻都是这一番说辞。她欺骗了孩子们,渐渐地也欺骗了自己。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让自己都相信那是真的。她几乎也到了那个境界! 然而每当逛街吃饭购物的时候,看到手牵手的一家人,或是孩子们上幼儿园后,遇到由父亲接送的孩子,许连臻心里头不是不羡慕,不是不遗憾的。 现在孩子们大了些,想起爸爸的时候,居然会童言童语地安慰她:“妈妈,等我们长大的,我们会帮你找爸爸的。” 找不到了! 他已经有他的妻,很快便会有他的孩子。 她再也找不到他了!孩子们亦是! 那个时候,心里总会涌起难以描述的酸疼! 许连臻仰头望着白亮澄净的天空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想起过蒋正楠了! 买了食材回家,熬了满满的一锅粥,与孩子一起分享了一个香甜的早晨,然后把孩子们送到对门的娇姐那里,打着哈欠:“娇姐,你让保姆照看一下他们。昨晚失眠了,我回去补眠了。” 娇姐蹙眉道:“最近又有什么大的设计case吗?不是才接下华景的工程?” 许连臻扶额,做苦恼状;“是手头的一些其他活儿,卡住了,没灵感。你知道的啦,没灵感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。”娇姐笑着弹去她衣服上的一点儿灰迹:“晚上让周阿姨给你炖猪脑。” 闻言,许连臻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;“我不要!。”娇姐笑着推她出门:“以形补形,谁让你做设计,这个最累脑子了。乖乖的,快去睡觉。” 屋子里没有了两个活宝,清净极了,却也让你受不了。许连臻翻来覆去,许久才入眠。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,前尘往事纷沓而至。 一直到门铃大响了片刻,许连臻方懒懒的睁开眼。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傍晚六点半了。 十一月份天气,此刻天色已经全黑了。打开门,竟是保姆周阿姨。许连臻有些惊讶,叫她起床吃饭的事情从来都是娇姐亲力亲为的,便问道:“娇姐呢?”周阿姨:“来了个客人,年太太在陪客人聊天。” 原来如此!许连臻补问了一句:“我认识吗?”周阿姨:“那位先生第一次来。” 第一次来,那她应该不认识,许连臻不好随随便便地穿了居家服过去,于是折回房间,换了件宝蓝色的宽松毛衣,一条米色棉质打底裤。她除了工作时间,平时都是怎么舒服怎么穿。 一进门,便看到娇姐在客厅陪着客人喝茶。居然不见两个顽皮到可以把家都拆了的小家伙,估计是在游戏房里折腾。 娇姐含笑着朝她招手:“连臻,过来。姐给你介绍一下小皮皮的恩人。姐啊,今天运气实在是好,福星高照,居然被姐遇到当年捐骨髓给皮皮的人……” 下一个瞬间,许连臻瞧见了那客人的侧脸,线条完美得犹如神祗,她倒抽了一口冷气,惊惶之下,娇姐后面的话便没有入耳。 竟然是蒋正楠! 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荒谬的事情吗?怎么回事蒋正楠?怎么可能是蒋正楠? 她蓦地想起昨晚与贺君寒暄的时候,一旁的年东晟皱着眉头盯着贺君瞧了半响,后来在电梯里头,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:“这个人我怎么觉得很面熟,好像以前在哪里看见过。”想了半天,怎么也想不起来,拍了拍脑门无奈的叹息:“现在这脑子啊,记性不好喽。” 许连臻晃神半响,思绪回笼时听到娇姐在为她作介绍:‘连臻,这是蒋正楠先生,洛海人。“娇姐又含笑朝蒋正楠道:’这是我的一个妹妹,许连臻。” 蒋正楠的视线似是穿过了这些年的春夏秋冬,四季寒暑,终是缓缓地落在了她脸上,他凝望着她,谈谈微笑:“好久不见了》” 很多年后,许连臻问蒋正楠:“为什么会选择在娇姐家里见我?没有再装作不认识我?”蒋正楠吻着她,轻轻地说了一句:“因为在那里,有娇姐,你才没办法把我赶走。”许连臻侧头想了想,笑了出来:“那倒是,谁让你是小皮皮的恩人,娇姐最护着你了!你想想,到现在都还护着你。” 不过那个时候,许连臻只是很努力地保持镇静。饭后,娇姐示意许连臻把蒋正楠送下楼。娇姐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把她推销出去的机会,这一次也不例外! 两个人并肩而行,对许连臻,每一步都像拖着铅,让她举步维艰。短短的一段路,两人只是一片沉迷。她目不斜视地将他送至门口,蒋正楠出乎意料地别无他话,拉开了车门…… 僵硬的身体,胸口处的感觉难以言状,许连臻一时间说不清是庆幸抑或是酸楚。庆幸他看见了孩子们,居然一点儿怀疑也无。这正是她想要的,可她酸楚什么呢? 临上车前,蒋正楠才转身对她微笑,淡淡地说:“相信我,我们会再见的。” 她猛地一震,仿佛点击般,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他。 蒋正楠眼里有她熟悉的志在必得,还有…..还有些她分辨不出的东西。 再度相遇,是与华景世纪徐总的聚餐。那一次年东晟有事,无法出席,她只好作为公司的全权代表参加聚餐。 推门而进,便看到蒋正楠堂而皇之地坐在席上。她进退维谷,只好上前。 她遇到了此生最尴尬的事情。堂堂蒋正楠居然剥了一碟子虾,毫不避讳地在徐总等人面前推给她。 许连臻的反应是“腾”地站起来,仿佛有毒蝎子在蛰她的脚。她极力镇静,对徐总道:“不好意思,我去一下洗手间。” 等她回来的时候,徐总等人已经不在了。偌大的包房里头只有蒋正楠,他说:“你不介意的话,陪我吃完这顿饭。” 许连臻客气微笑,仿若面前的仅仅只是一个合作伙伴:“蒋先生,您慢用。我还有事,请恕我失陪了。” 蒋正楠在她身后说:’璇璇跟聂重之结婚了。她说她很像见见你。“许连臻止住了脚步。 璇璇,这些年来,她总是会想起她,那些甜美的笑,那些纯纯的好,在她最艰难的光景,她曾给她的友情,令她终身难忘。 想不到兜兜转转,她最后还是没有跟叶英章在一起。 “该我知道的我都知道,我们彼此谈成一点儿好不好?” 言简意赅地让她明白,她一直藏着掖着的秘密再也保留不下去了。 不久,蒋正璇陪着母亲陆歌卿特地来了一次大雁城,蒋正璇轻轻上前:“连臻。”而她亦只唤了她一声:“璇璇……” 两人再也没有言语,静静地望进了彼此的眼睛,有淡淡的水光。 陆歌卿见到了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,一手拉着一个,迭声叫好,临走时,亦拉着连臻的手拍了拍,顿了半天,才欲言又止地道:“当年是……..” 许连臻打断了她的话,淡淡微笑“伯母,我明白的。养儿方知父母恩,我明白的,我都已经忘了。“ 隔了一个星期,蒋母又亲自过来了,蒋正璇说:“连臻,你别嫌我妈烦。她现在也只有来大雁城这一点儿快乐时光了。” 如今的蒋家风雨飘摇,蒋父之事令蒋母数度住院,曾经雍容华贵的妇人,如今已见沧桑华发。 在许连臻的允许下,渐渐地,孩子们也习惯了蒋母和蒋正楠每个星期六星期天的陪伴,一直到有一天,来了一辆车把他们接到了洛海蒋家,许连臻方知道竟然是蒋父想见两个孩子。 后来为了两个孩子,她还是跟他结婚了。 只是到底意难平! 无论在孩子面前怎么样的互动,可人后的两人始终是淡淡的。蒋正楠待她,不能说不好,可总是少了写什么似的。 或许只能说他很小心翼翼地在接近她。 如果不是那一件血衣的话,或许两个人一辈子就只能淡下去了。 那日她洗了澡出来,进了更衣室,却看见他杵在衣柜前,手里拿着一件衣服在发证。 蒋正楠缓缓地转过身来,许连臻也终于看清了那件衣服,是她一直搁在最角落里头的那件血衣。 她徐徐抬眼,望进了蒋正楠深潭似的双眸中,他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头有一种奇怪的情形正喷涌而出。 他说: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,这上头都是我的血。” 两人沉默着。 隔了片刻,他轻轻地道:“那一年,我除了车祸,醒来唯一的念头就是想看到你。可是你走了,不知道去了哪里。我让贺君找侦探社查你,要不是你后来动用了那笔钱的话,侦探社根本就查不到你,也查不到小皮皮的病。” 他说醒来的唯一念头便是想看见她,许连臻顿时呆若木鸡。 “我当时那么恨你,恨不得活活掐死你。可我居然还傻兮兮地在公司里头颁布了一个福利措施,出资让所有员工享受体检,为的就是帮你寻找适合小皮皮的骨髓。可最后没想到,那个人竟然是我自己。”于是他与她做了那场交易,为了把她留在他身边。 “你回到洛海以后,我每天像疯了一样,想折磨你,不舍得;想对你好,不甘心。那个时候,正好出现了一个钱会诗……我开始与她成双成对,然后暗暗观察你的反应,你每天过得很开心,不是跟璇璇吃饭就是跟同事嬉闹。我告诉自己,蒋正楠你别傻了,许连臻喜欢的是叶英章。她一直喜欢的都是叶英章……她对你从来没有一点点的喜欢……”然后,她就向钱会诗求婚了! 许连臻仿佛被人点住了所有穴道,无法动弹半分。 “但是现在,我很像知道一件事情。”蒋正楠朝她一步一步走来,“许连臻,你只需要告诉我,你为什么留着这件衣服?你说。” 许连臻怔怔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接近。 蒋正楠:“都这么多年了,你为什么没有扔?为什么?” 蒋正楠说:“许连臻,我为你做了这么多,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?” 他一字一顿地道:“是因为我爱你,我那么那么爱你。只是这些你并不知道,我始终不让你知道。” 许连臻一直站着,她觉得自己站成了一座石像! 他说:“如果不是因为爱你,当年我为什么会给小皮皮捐赠骨髓?如果不是因为爱你,我为什么要胁迫你回来?如果不是因为爱你,我为什么到现在总是出现在你身边?” 他问她:“那么你呢?又是为什么呢?为什么留着这件衣服?为什么会给我生下俊文、俊佑这两个孩子?为什么?”他终于把所有的话都说出了口,那一刻,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。 许连臻只是静静地凝望着他。 他不知道,她在等,一直在等,等一个人。 她那日决定嫁他,除了考虑孩子们,除了娇姐、璇璇等人的相劝外,还因为她看见了许小白。或许,现在应该要叫“老白”了。 黄昏里,他戴着徐小白静静地站在她的楼下,一人一狗,背景是夕阳西下的满目斑斓。他的身影在这光华极致中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寂寞苍凉。仿佛一只在等待,等待她的到来。 她从未想过此生竟还能看到小白,他没有把小白丢掉。 她缓缓地走近,小白似乎嗅到了她的气息,奔跑而来…… 小白记得她。 她把头埋在小白清香隐约的毛发间,那一刻神志无比清明,轻轻闭眼,说出了自己的决定:“蒋正楠,我答应你。” 答应与他结婚,不管以后是一段覆辙还是一段延续! 后来的后来才知道,如果让狗狗不断地闻主人的气味,哪怕是主人一直没有回来,狗狗也永远不会忘记。这是贺君告诉她的。 那一天,贺君还告诉了她许多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,比如她父亲许牟坤怎么出院怎么住院,比如蒋正楠不止一次地去医院看望父亲,比如父亲的坟墓,比如那条项链,比如婚后的蒋正楠一直住在那个公寓,比如…… 贺君到最后缓缓地微笑,说了一句:“蒋太太,你跟蒋先生都不小了。” 是啊都老了,再不相爱就老了!番四 很爱很爱你 许连臻洗了澡出来,便看到蒋正楠在露台上远眺夜景。 她不知道他为何要带她去巴萨罗那,入住同一家酒店。曾静在这里的那七天,一度是她人生最明媚的光彩。 虽然,后来知道是假的。可他给过她,整整七天,没有旁的人,只有他与她,还有他们的孩子。 在这里,不知道那只曾经拥有他与她共同血液的蚊子,有没有孕育出许许多多的后代。不知那影院里又在上映着什么悲欢离合,亦不知道当年转角的那家首饰店是否还在…… 蒋正楠缓缓地转过身来,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,领子微松,袖子则卷到手肘处,晕黄的露台灯光下,深深地凝望着她。 岁月总是优待一个男人的,不得不承认,如今的他,哪怕仅仅只是嘴角微勾,漫不经心的一笑,便足以令人窒息了。 他缓步朝她走来,轻轻地拥着她,什么言语也没有。 若是让娇姐知道,她与他不过是初结婚,却已经到了不沟通的地步,娇姐会作何感想。 他解开了她的浴袍,他看到了。 蒋正楠搂着她的腰轻轻地跪了下去,虔诚无比地在她的腰腹上落下了一个吻。 眼眶毫无预兆地一酸,那个时候两个孩子太大了,她根本没有办法自然生产,于是,在三十七周的时候,选择了剖宫产。 如今,那个地方有一条细细白白的疤痕。 而他羽毛般的吻却是落在上头的。 他显然知道一切。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一睁眼便捕捉到了他来不及收回的视线。 那一天,他竟然带了她去街边的那家手工制作戒指首饰的小店,女店主依旧胖胖的,笑容满面,她件蒋正楠推门进来,热情熟络地迎了上来,与他嘀嘀咕咕地说着西班牙语。 看着穿了卡其色工作服的蒋正楠,戴了面罩凝神专注地用焊枪在小坩埚内熔银,用特制的压片机压成小片,焊枪退火,熟练地将银片用小锤敲打,用吊磨机打磨。最后再煮银,拔丝,抛光。 然后,一个“J”字的挂坠便出现在了许连臻的眼前。 许连臻在那一刹那,想起了他曾经送给过她的那一条项链,一盒很精致的“J”字,缀着粉钻,小巧可爱。 她忽然恍然了过来,那是他蒋字的第一个字母。原来,许久许久之前,他便曾把他的姓赠予过她了。 蒋正楠用一根小银链把那个“J”字套了进去,亲手挂在她的脖子上。 没有任何纹饰,只是光裸裸的一个字母,却比任何礼物都叫她欢喜。 后来的几天时间,他们在兰布拉斯大道上随意闲逛,随行随停。只有,他一路都牢牢地牵着她的手,好像就要这么一路走下去,走一辈子! 之后的每一年的同一个时间,他都会特地留出时间,带她去巴塞罗那,带她去店里亲手制作首饰给她,以至于,她也渐渐学会了说西班牙语。 有一年,她一个人闲逛的时候,路过那家店,便推门而进。胖胖的女店主欣喜地从里头出来,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,然后邀请她坐下来喝咖啡,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。 最后女店主说:“我准备把店关了,你今天把你们存着的首饰取回去吧。明年你们再来的时候,或许我已经不再这儿了。” 许连臻懵然不解。女店主说:“蒋先生在带你来之前,每年都来一次,做戒指做首饰,一年一套,但他从来不拿走,只说寄存在我店里。” 打开女店主给她的手工银盒时,许连臻便怔住了。 里头居然有六套的银质手工戒指,项链,手镯,她一个一个地仔细看,她发现每个上头都有“JX”的字样。 那是他与她的姓,他与她的! 分开的那几年,他每年都来做一套首饰给她。 泪,毫无征兆地盈满了双眼! 他说过:“是因为我爱你,我那么那么爱你,只是这些你并不知道,我始终不让你知道。” 原来,他真的从来不让她知道。 他爱她!蒋正楠一直很爱很爱她!番五 蒋俊文、蒋俊佑之童言无忌 蒋俊文和蒋俊佑的童言无忌 1#打屁股事件 双胞胎打架惹许连臻生气了,许连臻怒道:“你们再皮,再皮就把你们的屁股打成两块。” 俊文:“妈妈,屁股本来就是两块的呀!”说罢,还转头问俊佑:“对吧,弟弟?” 俊佑重重点头:“是啊,本来就是两块的。” 许连臻垭口无言,转头看到蒋正楠在一旁忍俊不禁。 2#芭比娃娃事件 小妹妹聂亦心来玩,许连臻拿出了很多买给她的玩具,其中一个是芭比娃娃。 聂亦心给芭比娃娃换衣服换鞋子,玩得眉开眼笑,正欢乐。 俊文左瞧瞧右瞧瞧,忍不住发问:“妈妈,这个叫芭比娃娃?” 许连臻点头:“是啊,芭比娃娃。” 俊文眼珠子骨碌碌的转,比画道:“可是她胸这么大,怎么可能是娃娃呢?” 许连臻,蒋正璇先是一愣,会意后便呆住了。 俊佑在一旁自得其乐地总结:“爷爷奶奶,爸爸妈妈,姑姑姑父,你们大人好笨啊,它肯定不是芭比娃娃,它是芭比妈妈。“ 哈哈哈哈...... 3# 生小妹妹事件 夜晚,两个小家伙怎么也不肯睡觉。 蒋正楠又哄又骗,不见一点儿效果,于是用了狠招儿:”你们要是再不乖,爸爸妈妈就生个小妹妹,以后就疼小妹妹,再不疼你们了。“ 两个双胞胎你看我,我看你,最后乖乖地合眼睡觉了。 一段时间后,蒋正楠再次重复以上话语。 俊文问:”爸爸,你上次就在说生小妹妹,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生出来?” 俊佑看着哥哥,无辜的大眼睛一眨,似懂非懂地说:“那还用说,肯定是爸爸没用,所以妈妈生不出小妹妹来。” 没用。儿子们居然说他没用。蒋正楠为之晕倒! 4#打电话事件 俊文,俊佑在家玩打假电话游戏。 爸爸蒋正楠语重心长地教育道:“你们两个天天在一起,打电话也没什么好说的。既然要打,就打给自己的女朋友....” 俊文俊佑闻言,各自举起自己的小手手放在耳边。 一个道:“喂,笑笑在吗?” 另一个道:“喂,朱家琪,你要不要来我们家玩?” 全家顿时惊住了,然后乐晕了.